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心之失 (第1/2页)
东方未明铁棒压力陡轻,可他生怕任剑南,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招数上丝毫不敢大意,忽而用降魔棍法,忽而又用醉棍,好在他瞧在任剑南脸上,没同时催运“九阴龙爪功”的擒拿手,不然凭着任剑南的一股狠劲,加上阴阳棍之坚韧,根本无惧他这钝剑,再出毒辣手段,势必要将这个铸剑山庄庄主,打成重伤不可。
任浩然见儿子如此神勇,剑法愈发凌厉,一招一式无不恰到好处,虽然其中仍是隐隐然有若干缺陷,只需批亢捣虚,便能一击即溃,但这并非是儿子剑法不对,而是自己熟识剑法路子,每每能抢占先机,不然这细小破绽,实不足称之为破绽,也就说不上攻他之虚。
可东方未明的醉棍功夫,却是难防难挡,似左实右,似前实后,全无理路可循,而任浩然的大钝剑,重量着实不凡,每逢变招,便需花费极大气力,虽然明知儿子不会当真伤害自己,可任剑南的镇五岳,加上东方未明那神出鬼没的棒法,倒真的越来越是凌厉。
任浩然精神一振,喝道:“取我幽冥剑来。”但手上丝毫不停,钝剑一招“虚式分金”,出招却似是灵活,分点东方未明和任剑南腰间。
任剑南识得此招,退了半步,随即猱身而上,对东方未明道:“咱们得抓紧出手,不然等幽冥剑到了,再也保不住焦尾琴了。”
东方未明手中架开任浩然的两剑,心中却在想:“什么焦尾琴,只是你的宝物,又不是我的,你们父子相残,却何必非要拉上我。”只是任浩然攻得甚是紧迫,东方未明虽不必招招尽出全力,却也松懈不得,一时脱不了身,又想:“什么幽冥剑,又有什么了不起。”自信平生所见宝剑,最威风的当属荆棘的佛剑,这剑隐隐然有一股温润的光芒,犹如佛光普照,又如月光下的睡莲,令人一见之下,便生敬仰之心。
更何况听大师兄谷月轩曾经说过,师父有一套无极刀剑,那才是天下最了不得的兵器,可这套兵器,师父始终没取出来过,至于有什么奥妙,却也未曾亲见。
但任剑南可知道,这幽冥剑乃是先祖铸造的一柄极为邪门的宝剑,传说能自行吸人精魄,月圆之夜更是不饮人血,便躁动难安,后经父亲任浩然重新淬炼,加上上等镔铁,才勉强克制住了原来的邪性,只因这邪门的特性,仍是偶尔难以克制,宝剑之名,便不曾更改,仍以幽冥为名。
幽冥剑,在山庄正厅之中辟邪,自任剑南出生起,这把剑也只动过一次,那是八九年前,遇到一个老年剑客,手执两截断剑,前来修补。
任剑南见这老者腰间,明明插着一柄更为了得的宝剑,何以非要修缮手中这柄毫不起眼的破剑,只因多瞧了两眼,这老者竟然好不耐烦,厉声呵斥任剑南起来。
那时任剑南还不到十岁,见此人强凶霸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老者挥手要打,任浩然大怒,喝道:“犬子在我们自己的庄子里,爱哭就哭,爱笑就笑,关阁下什么事儿,就是要管教,我做父亲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越俎代庖吗?”
任浩然虽然有些首鼠两端,平时更是谨小慎微,不论是正派中人有人购置宝剑,还是魔教要进一批宝刀,甚至是寻常农户要打个犁耙,他都好言好语的应付,唯独这个独生爱子,决计容不得旁人欺凌。
可这老者也非良善之人,抽出宝剑便朝任剑南头顶击落,任浩然腰间长剑一架,“铮”的一声响,竟然从中断折。
老者哈哈大笑,笑道:“铸剑山庄好大的万儿,原来铸造的烂剑不堪一击,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任浩然大怒,抢起壁上的幽冥剑,一剑便刺了出去,那老者吃了一惊,没料到这柄暗蓝色的剑,竟然如此迅捷,双剑相交,幽冥剑却并不以锋利见长,反而是咬住了老者的长剑,一分一毫的嵌了进去。
老者大吃一惊,可幽冥剑如影随形,如蛆附骨,竟然不许老者长剑分开,这时老者只需撒手撤剑,或许还能不致受辱,可他大放厥词,如此丢剑而去,岂不伤了面子,因此明知再斗下去,宝剑必会断折,却也不肯激流勇退。
果然幽冥剑越来越盛,片刻间便将老者宝剑损毁断折,老者大吃一惊,可幽冥剑却已划伤了他的手腕,本来伤口甚是轻微,可不知怎的竟然流血不止,吓得他转身便逃,而任浩然也并未追击,他也是首次试剑,竟然威力如斯,连他自己也是大感意外,因此也没指挥拦阻。
亏得他没下令拦截,不然老者恼羞成怒,势必要大开杀戒,就算到头来就算将凶手绳之以法,铸剑山庄岂不是也要损折人手。
幽冥剑饮了人血,不但没半点损伤,剑鉟之中的靛蓝,更显妖艳,隐隐然有火焰流动之象,任浩然不敢再用,致力再打造一柄,能与幽冥剑并驾齐驱,能足以克制魔性的宝剑,九年来,却始终难以如愿,虽然宝剑造了何止千百,但厚重的难以运使,轻薄的脆弱不堪,始终难以兼容。
论手段,任浩然的铸剑手艺,堪称天下无双,绝非大言炎炎,老胡万万及他不上,可追溯先贤,任浩然的本事却又差得远了。
任剑南当时虽然年幼,可无意间伸手指往剑刃上一碰,竟然疼痛入骨,不过好在处理及时,却也流了不少血,这柄剑的厉害他是亲自领教过的,因此丝毫不敢轻忽。
这柄邪剑不说天下无敌,可凭自己手中的白晶剑,东方未明手中的阴阳棍,决计难以抵挡,更何况一个闪失,不是伤了自己,就是伤了朋友,这可不是玩的。
当下对东方未明道:“东方兄,咱们得尽快出手,夺路而走,不然这幽冥剑出鞘,定要让人伤损,轻则流血不止,重则残人肢体,万万不能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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