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耳提面命 (第1/2页)
棋叟看出东方未明颇为勉强,忙插口说道:“小兄弟不必气馁,除了棋子之争,我再送你一项暗器,曰‘离火玄冰镖’,那可是天下使暗器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送了给你,总算是有些诚意了吧。”
东方未明不知这飞镖的好处,谷月轩却深知“离火玄冰镖”得来不易,相传此物乃是百余年前铸造,所谓离火便是天火,简而言之,就是天上坠落的陨石打造而成,打造的过程中,对于淬火的要求最为严格,需用北境千年不化的玄冰,才能打造的出。
因此材料固然难得之极,打造的技巧更是难能,最要紧的是,玄冰虽然号称千年不化,若是一入南境,仍是不免带了暑气,因此得劳烦铁匠一路向北,不仅难抵严寒,据说北方常有全身雪白的巨熊出没,能生还者十中无一,因而飞镖名气甚大,亲见者却是寥寥可数。
谷月轩忙对东方未明道:“这是棋叟前辈的宝物,江湖上千金难买的神兵,你只是陪着下几局棋,可不能拜领厚赐。”
哪知他不说还好,说出来了,反而成了敲钉转角,棋叟却毫不吝惜,将十枚离火玄冰镖,往东方未明手里一塞,跟着便摆好了棋盘。
东方未明陪他下了两局,均是在紧要关头落败,不知何时,无瑕子也走了出来,观察双方战局,觉得东方未明性子过于柔善,许多厉害的杀招,不曾轻用,如此长久焉有不落败之理。
无瑕子有时实在看不过了,出言指点数招,东方未明依言做了,有时落入了棋叟的圈套之中,有时确实能大占上风,棋叟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其实早就骂无瑕子不够君子,毕竟观棋不语大丈夫。
可无瑕子这般捣乱,棋叟实在静不下心来,他好容易找到一个棋艺不及自己,却又能搏杀百招不败的对手,万一被这几个门外汉,闹黄了棋局,岂不是糟糕之极,只好拉着东方未明又往忘忧谷去。
谷月轩是厚道之人,在旁劝东方未明服侍好前辈,无瑕子这些日子来,虽然棋局看的过瘾,但难免神困力乏,扰他午睡清梦,因此也没做反对,荆棘这几天也不知又闹什么脾气,始终不在谷中。
又回忘忧谷,沈湘芸见棋叟如此模样,知道东方未明极能讨得他欢心,平时见他不苟言笑,此刻却唯恐东方未明不理他似的。
回到忘忧谷,棋叟可没那么多忌讳,与东方未明同吃同住,生怕东方未明无聊寂寞,拿出离火玄冰镖试演,他手法纯熟无比,暗器分量分布又是极为合理,两下子一凑活,飞镖轻轻巧巧的斩断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
东方未明大吃一惊,拔出飞镖仔细察查,原来飞镖如此锋锐,竟比什么宝刀宝剑还要厉害的多,这等暗器纵然有人格挡,手中的兵刃也必断折,中在身上轻则断骨残肢,重则直接一命呜呼。
只是这飞镖来之不易,用过之后可否回收,还是未知之数,因此轻易不敢使得,一则怕万一有个闪失,反而伤了自己岂不糟糕,二则若是不问情由的伤了人,也不好交代,若是万一被敌人躲开了,以此暗器反打了回来,却又如何抵挡。
棋叟为求东方未明下棋,暗器技巧传授的不厌其烦,将生平能想到的暗器手法,都一股脑的教给东方未明,除了离火玄冰镖的操控之法,还有梅花镖,如意珠,飞蝗石,金钱镖,铁莲子等暗器的接打手法。
这些暗器各有特点,尤以飞蝗石最为难练,因之梅花镖也好,如意珠也罢,不是打造的极为精巧,就是打磨的极为圆滑,每一颗都一模一样,手法千篇一律,要论变化,最多不过七八种而已,可飞蝗石,虽然有个名字,说穿了,不过是路上随手拾起的石子,这些石子有圆有扁,有平有整,有长有方,不能一言概之,发射手法也是千变万化,不但要命中目标,还要事先料到对方防备,除了刁钻的发射手法,有些为求奇袭,还可利用两颗暗器的先后区别,在空中相互碰撞扰敌心神,其间的奥妙,可比棋局更为深奥。
东方未明跟棋叟下棋,说到底也是为了彩头,既有这等神奇的暗器功夫,如何肯不钻研,只是每当他一练功夫,棋叟便要大大生气,虽然用心指点,脸色却总是不善。
奈何东方未明对暗器功夫,越来越是痴迷,棋艺上却始终没什么长进,棋叟起初的兴致,到后来也渐渐淡了,毕竟不论东方未明如何腾挪变化,始终棋差一着,虽然棋叟赢得开心,终究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不免有些微词。
到得后来,棋叟反而不愿指点东方未明暗器上的门道,某一日上竟然不辞而别,沈湘芸道:“棋叟前辈疯疯癫癫的,此举倒是他的作风,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老人家是老江湖了,有一次走到交趾国,跟一外国奇才,大战了七日七夜,其间的艰辛,实在非常人可以想象。”
东方未明笑道:“为了对弈,棋叟前辈竟然翻山越岭,也不怕流落异国,有甚凶险。”
沈湘芸悠悠的道:“或许每个人均有所谓的执念吧,其实若是有传闻,哪里有个古方妙药,我爹爹也会忙不迭的一探究竟,再比如你二师兄,为了宝刀宝剑,什么名声前程,一概置之不理,可说是心魔深重,也可说是奋不顾身。”
东方未明笑道:“我看是玩物丧志,刀剑固然可令人,平添了三分狠劲,可是若是自己本事不到家,说不定还要反噬其身。”
沈湘芸道:“荆棘那臭小子,要是明白这个道理,无瑕子伯伯也不会整日气大伤身了,不过你话只说对了一半,人有时候还是要有些执念,不然跟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关键在于自己执拗之事,是为己还是为人,更要看是否值得。”
东方未明道:“沈姑娘说的太有道理了,这番话倒跟家师的口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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