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难受不难受 (第1/2页)
正在张绶惊叹之际,只见那少年将手中的最后一块瓦装在房顶上后,一个纵身直接便从房上跃到了地面。
这个高度,换作一般人估计双腿都摔断了,可他看起来落地之时却轻如鸿毛一般,连灰尘都未曾激起一分一毫。这更是让张绶感到大惊,想不到景元使团的使臣不但如此年轻,竟还有着一身的好武功。
邵曦一边朝这边走,一边抬起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结果脸上那一道道的灰尘被他抹得成了一片一片的,看上去更加的好笑。
走到张绶面前,对着张绶一拱手,还没等对方回礼,邵曦便转身拎起旁边的水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地灌起水来。看得张绶目瞪口呆,心说这还是朝廷的官员吗?行为如此豪放,简直就像是个江湖人物。
灌够了水,放下水壶,邵曦才对张绶笑着说道:“让张大人见笑了,这两天实在是太忙,没想到张大人会突然造访,礼数不周,请多包涵。”
张绶连忙拱手说道:“邵大人客气了,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你我也不必拘礼,本官此次前来只是想与邵大人商谈前些日子的事情。”
“前些日子的事情?前些日子有什么事吗?”
说着,邵曦转头看向了陶青云。
陶青云连忙答道:“大人您是忙忘记了吗?几天前我们曾将南赵接待团的那位主事扣了下来,您还说此人私自越境进入我景元国内刺探军情,定要严惩不贷的呀!”
“怎么?那人还留着呢?还没把脑袋砍了?你是怎么办事的?”
陶青云连忙躬身拱手,低着头,憋着笑,不敢抬头。
张绶一听,好家伙!原来不单单是扣押,还要把他们那个主事的脑袋给砍了,这位使臣行事果然大胆,完全不顾及后果呀!
可转念一想,这也许是对方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告诉自己他们没那么好讲话,如今若是不诚心道歉的话,这个事情他们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罢休的,看起来这位景元国的年轻使臣的确是个难搞的人物。
临行前赵红锦曾有嘱咐,对于对方扣押官员之事也需要进行一些谴责,让对方道歉。可现如今看来,似乎事情没那么容易,对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妥,倒是理直气壮。
“邵大人,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据我所知,我们那位王管事正是受了邵大人之邀前来南水郡的郡守府,只说是有事相谈,却不知为何到了这里便被扣了下来,此事邵大人是否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邵曦笑眯眯地看着张绶,乐呵呵地说道:“解释?什么解释?你们的那位主事是受谁邀约?我并不知情呀!只知他私自越境进入景元国内,你说他是来见我?可我从未见过他呀!如何能说是受我之邀呢?若是我邀请他前来的,又怎会与他从未见过面?张大人只是听了自己手下之言便如此武断,怕是会有失公允吧?”
张绶听了这话,心里便开始骂娘,这明摆着就是耍流氓嘛!
明明是你们派人将主事叫了过来,如今却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可要命的是偏偏又什么证据都没有,但人过了边境进了景元国却是个事实。
这分明就是将南赵的牙打掉后,还要南赵自己咽下去,做法很无赖,可是又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张绶突然感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思之深沉、狡诈,绝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小看,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年轻的后生,实际上却内心成熟沉稳,手段灵活老辣,并不比他们这些官场上的老油条差上半分,甚至有可能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邵大人,您这么讲就不对了。我朝官员若不是受你等之邀,又怎会私自进入贵国境内?这边境之上本就约定俗成,双方官员受到邀约便会过境赴约,如今怎就成了王主事私自越境刺探景元军情了?之前接待团领队官阶之事的确是我南赵安排的有所不妥,思虑不周,但若因此事便将我朝官员扣留作为要挟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呢?”
邵曦见对方已经开始把话题往这上面扯,便有意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此事怎会与接待团领队官阶之事扯到一起呢?我景元帝国乃堂堂的中原上邦大国,怎会与一个边陲小国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就算派一个不入品的小吏来接待我们,也改变不了南赵国只是偏安一隅的一个小国之事实,我们何须要与一个小国在这表面之事上斤斤计较?这王主事私自越境那可是牵扯到军情之事,这就不是小事了!还请张大人千万不要转移话题,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绶一时被邵曦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了,心说你怎么拿着不是当理讲啊?明明就是因为接待团领队官阶之事才将人扣押下来作为要挟,如今怎么搞得好像是自己要用这接待团之事来掩盖王主事越境刺探军情一样?怎么聊着聊着好像越聊对自己越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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